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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那叫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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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那叫野人?

事實上,在前往太子府的時候,君淩跟她說了一通西越皇室的事,大概就是秦受是西越先帝的女婿,先帝逝世後,就讓秦受繼承了皇位。

難怪呼延訣不隨爹姓。

“你方才說,西越皇室部分男子女子,歷代君王都是最有才幹之人,到先帝那兒就只有一個女兒,按理說就應當傳位給呼延婳,怎麽就傳給秦受了呢?”她不認為皇室的獨苗沒有培養出帝王的資質。

呼延婳便是呼延訣的母親,當年是有被立為皇太女的。

先帝擺明就是打算讓她繼承大統。

“據說當年生完呼延訣之後元氣大傷,而秦受表現得極好,西越先帝臨終前就把皇位傳給了他。”他緩緩解釋道。

“當女帝不比當皇後來得更有底氣?他完全可以讓秦受在一旁輔助,沒必要直接讓他坐上皇位。男人嘛,大多都是那個樣,尤其是你們這個世界的,駙馬還得看皇帝老丈人的臉色不會納妾,到自己位及皇帝,還不充實後宮?呼延外公也是傻,實權在握才真香!”顏曦染搖了搖頭。

“許是老糊塗了。不過,公主這意思,國師夫人和女帝,你似乎更喜歡當女帝?”他對西越皇室的事不是那麽感興趣。

要感興趣也不是現在,他更在意她的選擇。

“無論何時何地,女人都應當極力爭取站到自己力所能及的最高位置,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屬品,不應該依附男人而活!”顏曦染熱血澎湃地說著,下一瞬抱緊了君淩的長臂甜甜道,“不過我就不一樣了,因為是你,所以我更願意當國師夫人而不是女帝,只因為是你哦!”

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幹不過他!

再者,他過於強大完美,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去依賴,她是個俗人,只喜歡甜甜的戀愛和鹹魚般的生活,恰好都遇上了。

所以並她並不想努力些什麽。

要說當女帝,也不過是身份上跟他匹配些。

“別人你可以不信,但本座,你可以放心。”他愛憐地在她發間吻了一下。

這小狐貍總是能在不經意間讓他想對她更好。

呼延訣長話短說,所說的,基本與顏曦染在君淩口中知道的無異,關於自己的,也都是玩過來的,愛幹什麽幹什麽,倒是真的沒受一點委屈。

秦受暴露之前,縱容他是真的,類似於放任不管吧,或者致力於把他養廢。

至於寵愛,呵。

呼延訣邊說著邊親手泡茶,茶道頗有文人雅士的閑適與氣度。

“呼延,你之後有什麽打算?”顏曦染因為他的事一直在想,心事重重之下,茶杯剛註水,就拿了起來,當即啊了一聲就放下,甩了甩被燙紅的指尖。

“多大的人了,喝茶也不知道放一放。”君淩嘴上說著,不忘差人取拿燙傷藥。

“仙仙,這可不是你家那位那套杯盞,不隔熱。”呼延訣看了一眼,沒大礙才放下心來,“本殿能有什麽打算,還是那樣,偏要跟他對著幹!”

“不愧是我顏曦染的好兄弟,就喜歡你這樣的反骨!”顏曦染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邊的長生公公隱約有點擔心,東風國師在十四公主拍他家殿下肩膀的時候貌似涼颼颼地瞥了一眼,他已經暗地裏在腦中過了一遍肩膀被砍之後的止血治療與養傷註意事項,好在最後沒用上……

於是長生公公就暗示自家殿下註意避讓,結果殿下還用嫌棄的眼神看著自己,這年頭,做公公難,做忠心護主的公公更難!

“公主說什麽?喜歡?嗯?”君淩給她空著的杯子添了新茶,陰陽怪氣地問道。

“咳,欣賞!”顏曦染秒慫,換了個說辭,“那你打算怎麽對著?”

“這個本殿還沒想好!”呼延訣實話實說。

“……”

“不過,本殿覺得,既然西越如今的風氣不好,不防把西越再搞亂些吧!”呼延訣笑瞇瞇道,完全沒有了在大街上那會兒的失意。

最後讓有能耐之人取代秦受,是最好不過。

“好家夥,我的血一下子燃起來了!”顏曦染一拍桌子,然後滿目期待地看了看身側的男子。

“呼延太子只管去做。”君淩捏了捏顏曦染的鼻子,薄唇輕啟。

他的放話,給了呼延訣最大的保障。

“不過……呼延,”他跟著顏曦染一樣喚他,“本座認為,你最該謀算的是西越皇位,本就是你呼延家的江山,他一個外人沒有任何資格坐享。”

“對頭!呼延,方才在來的路上我已經和我親愛的討論過了,我們都不相信你會做那些事,而他在外的形象,對你一向是極其疼愛的,就是真失望了也當是壓著處置,如今甚至給你加這些罪名,說不定他的皇位也是有問題的!更狗血的,說不定與你母親相識也是一場謀算!”顏曦染附和道。

“他確實早有問題,當年母親不是病死的,是他推到母親撞到了柱子才死的,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跟他不對付,但,母親臨終前讓我忘掉看到的一切,她說,希望我能輕松快樂地過一輩子,讓我多出去走走,最好離開皇宮,隱姓埋名。”呼延訣玩世不恭的氣質一下子斂了起來。

殊不知,什麽都不做,反而不能輕松。

這二十多年過得的確恣意瀟灑,心裏卻總是空空的,母親死去的那一幕,一直在心頭。

“渣男!”顏曦染捶桌大罵,“親愛的,你趕緊差人去查查,除了今天早上加在呼延身上的罪名,還有秦受的過往,我就不信他真是那樣美譽名滿大陸的畫師!”

相傳呼延婳與秦受相見相戀時,秦受是個畫師,不僅畫技精湛,無人能出其右,還愛做善事,賣出的畫,銀子大多都接濟貧苦人家。

人會變不假,尤其是在伴侶死了之後性情大變的,大有人在。

但本性不該是質的變化,除非一開始就是那樣,起初掩藏得毫無破綻,借某個節點反轉!

有君淩的情報司協助,汙蔑呼延訣的罪狀很快就都都找到了真正的黑手,好幾個還是秦受在自導自演的。

秦受很多沒有公之於眾的消息都陸續傳來,但是都在某些點上戛然而止。

呼延訣沒有什麽能用之人,怕是在找出真相之前就被逼著離開西越,或是直接消失,也是有可能的事。

“還好我倆剛好掉到這裏了,不然秦受還得得意許久!”她嘴上說得來氣,更多的是心疼呼延訣。

“你真以為呼延訣是草包,活該受氣?”君淩故意引導。

“我知道他認識暗門的人。”在初見那一日的牢房裏就給她看了暗門的火藥。

“那你可知他為何為認識暗門的人?”君淩循循善誘,見她恍然生疑時,娓娓道來,“暗門所得的,西越的機密情報,都是他提供的。”

顏曦染瞳孔震裂,原來她真的很招大佬!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自己還沒成為大佬!

“我一直以為你和我是同道中人,結果你是個深藏不漏的……”她看向呼延訣,木然道。

“怎麽樣?有沒有被本殿迷倒?”呼延訣將不存在的劉海往上撩,聲線一如既往的風流華麗。

“差一點!”顏曦染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不過仙仙,國師大人又怎麽知道本殿給暗門提供情報的事,你想過嗎?”呼延訣被爆馬甲,雖然不是多大的事,但也想趁機會讓某人吃一吃癟。

“這還用問?!天底下有什麽是我師傅查不出來的?!我跟你說他的暗衛他的情報司,嘖嘖,不是我吹,你看連暗門內部的事都能查到,絕對比暗門還要厲害!”顏曦染自豪地比了個大拇指。

東風國師這個重擔已經非常人能夠挑起,如果連暗門都是他的話,那不是把天炸了又炸?

她這個愛做夢的少女都不敢這麽想!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師傅的情報司,就是暗門的情報司?”呼延訣提示道。

既然君淩這麽大方地給了顏曦染提示,他幫忙帶一帶,君淩估計不會生氣。

呼延訣看向君淩,那人似笑非笑的……

就在這時,暗衛又來報,打斷了顏曦染的思路,以至於這件事被放了許久才再次出現!

暗衛來報的,是關於秦受與呼延婳成婚前幾天,秦家大公子秦建南戰死沙場的過往。

顏曦染看了看君淩和呼延訣,兩人的神色都凝重起來。

說不定這秦建南就是這次查探的關鍵信息,要知道,這時間太過敏感,而且……西越好一段時間都是霸主,除了之後被宸王帶著飛速崛起的北辰有這個能耐,其他國家都是在找死!

而且戰死沙場對付的,還是個小國。

當真十分奇怪。

說起秦家的往事,那暗衛就密密嘴說著。

秦建南與秦受是秦家的兩位嫡子,他們的爹,當年娶了華家的一對雙胞胎姐妹,三人感情一直很好,也沒有旁的小妾或者通房,被傳為佳話。

秦家兩位少爺前後差了數日,但性子卻大不相同,姐姐所出的大公子秦建南好武,妹妹所出的二公子秦受喜歡的則是文學一類。

在兩位少爺五歲那年,一次出行途中遇到了山洪,秦受被大水沖走了,生死未蔔下落不明,至此,秦府只剩大公子秦建南。

二夫人因此患上了心病,身體大不如前,已經不能懷子嗣了,大夫人為了不刺激她,剛懷上一個月的孩子偷偷落了,之後也一直沒有再生,並讓秦建南認二夫人為母。

鄰裏都沒少誇讚她情深義重。

秦老爺在秦建南十五六歲的時候就病逝了,秦建南爭氣,當上了八品小將領。

同年,畫師易軾剛成名,沒有人知道他就是當年秦家丟失的二公子秦受,他自己也是在那次洪水中撞到了頭,失去了一些記憶,所以一直沒有找回去,並且被一戶好人家收養了。

之後的數年,秦建南和易軾都越混越好,秦建南獲封四品將軍那一年,易軾已經名滿大陸,並且也與呼延婳相遇了。

兩人在一起半年,就談及了婚事。

易軾在一次進宮的時候路過秦家,剛好就被二夫人碰見了,也就有了之後的認親,二夫人的身體狀況在那時就開始好轉了。

易軾與秦建南的容貌是最能說明的,兩人同父異母,但是母親是雙胞胎,所以他們兩個也如同雙生子。

易軾只有在作畫是繼續用這名字,其他時候已經改為了秦受。

婚事商定之後,西越邊境有來犯,剛好是秦建南戍守的範圍,也就出征了,沒有趕上秦受與呼延婳的大婚。

在他們成婚第二日,就傳來了捷報,但是秦建南卻身死,去掉書信傳來的時間,秦建南就是在他們大婚前兩日死的。

好在被敵軍射殺之後掉進一邊的河中,沒有被踩踏,但是時間太長,除了臉能認出來,身體都腫了,不過起碼能完整一具入棺。

這一次到大夫人倒下了,一直臥病在床,換成是二夫人在照顧著人。

兩姐妹患難見真情,也不喜太熱鬧,除了必要的宴會,二夫人會出席,其他時候都是在府中陪著大夫人。

秦受當上皇帝後,將自己母親與大夫人封做同一品階的誥命夫人,還會時常出宮與她們共敘天倫。

前幾年,大夫人在夜裏病逝了,秦受以僅次於皇家的喪儀操辦,極其重視這位對自己母親照顧有加的姨母。

所以秦受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很高,百善以孝為先。

但是,暗衛查探過大夫人的棺木,空的。

而秦府的冷院藏了一名瘋婦,尚未知道是誰。

但,隱約覺得這個瘋婦是關鍵,必須查!

在顏曦染肚子響起“咕——”的一聲時,暗衛才講完查探到的秦家往事。

“餓了!”顏曦染抿著唇望向君淩。

太子都被貶了,雖然這只是暫時的,估計都挺壓抑,正好帶呼延訣散散心,合著這人也喜歡去外面的酒樓。

但是還是要看金主爸爸的意思的,她這犧牲色相的暗示夠了吧?不夠的話稍後給他整點拳頭!

“走,帶你去用膳。”君淩知她如知己,牽著她的手起身,一邊轉頭對呼延訣說,“府中沈悶,不如到會仙樓暢飲一番?”

“許久沒去過了,也好!”呼延訣笑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顏曦染也沒揭穿他是強顏歡笑,只等他自己靜下心。

呼延訣用過一頓狗……一頓午膳之後,除了戀愛的酸臭味讓他有點心塞,心情好了些,並且多了鬥志。

顏曦染跟君淩撒了許久的嬌,終於同意她和呼延訣同暗衛一道去秦府看個究竟。

“你居然不去?”平日裏不是很擔心她?

“本座說了?”他反問道。

“……”好吧,他沒說,但是這樣很容易誤導人好嗎?!“那你剛剛遲遲不松口的原因是什麽?”

嘖,讓她當著呼延訣的面對他撒嬌,這男人!

鐵定就是使計讓她滿足他的自尊心!

“自然是你要野男人一起去,卻沒想到本座,本座暗自神傷了一會兒,沒來得及開口。”君淩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但有一點點真實。

嗯,醋是真的,神傷以至於延後是假的!

“仙仙,本殿就說,你當初就該選本殿,本殿雖沒那麽完美,但好歹不會隨時吃醋,不過現在也不遲,本殿的懷抱一直為你敞開!”呼延訣欠揍道,忽然意識到君淩的稱呼,臉色一下子掛不住了,“餵餵,國師,本殿怎麽說也是天下第三美男子,雖然這個排名有黑幕,本殿應當與你都是第一才對,但這不是重點,本殿先不追究,你說本殿是野男人是幾個意思?”

“那叫野人?”君淩貌似好說話道。

顏曦染一聽,差點沒把嘴裏的茶噴出來,野人,細品一下少了個男字,是去掉了什麽嗎??

“你甭管他,他就這樣,還喜歡管自己以外的男人名字,不是直接叫名就是野男人,咱繼續討論正事!”她安慰呼延訣道。

晚間的時候,君淩就帶著顏曦染和呼延訣一同去了秦府。

理論上是可以把瘋婦帶出去問的,但諷婦帶出去之後又要帶回來,穩住把她關在這裏的人,也就取消了這樣的做法。

三人進到房間時,瘋婦還醒著。

“什麽人?”瘋婦小聲說道,手還在慢慢摸索著什麽。

竟還是個瞎子。

“大嬸,你知道我們是不會害你的人就可以了!你先回答我,你是何人?為什麽聲音聽起來與皇上生母這麽相似?”呼延訣往那邊走了幾步。

“皇上生母?哈哈……我和她是雙生女,聲音是一模一樣,很正常!就連兒子也是,真是蒼天不長眼啊!”瘋婦嘲諷道。

“皇上唯一的姨母在數年前已經逝世。”呼延訣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麽。

“是真的話就好了!現在的皇上和他的生母,作假慣了,你們沒有發現也正常!”

顏曦染聽得一陣焦急,這都什麽話?能不能直接切入主題?

她給呼延訣使了個眼色,催促他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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